賢業╱14. 吵架

狗突然把我的良心叼回來（？）








　　


　　不曉得該說是文鐘業隱藏的太好，還是鄭大賢過於遲鈍。

　　一直到鄭大賢伸手想要揉搓男孩的頭時，被對方毫不猶豫直接的閃躲衝擊到這才發現不對勁。而所謂的不對勁，其實已經持續好一陣子。

　　坐在場邊看著文鐘業在球場上專注踢球奔跑的身影，鄭大賢沒有自覺這是今晚剛好滿第五百次的嘆氣。這第五百次的嘆氣也終於成功換來方容國闔上筆記本，轉向他，「你在煩什麼？」

　　「哥──」人才剛轉身要撲向背後都在發光的方菩薩，卻被對方伸直手阻擋。

　　「這樣說就好，你靠太近的話燦會不爽。」
　　「哥太誇張了，力燦哥忙著搶球不會注意到這邊。」
　　
　　你錯了，金力燦這隻假兔子分明有雙鷹眼。

　　方容國直到現在都想不通之前在教室被學妹告白兼偷襲這件事金力燦是怎麼發現。氣炸的粉紅兔直嚷他用這雙眼親眼看見，當時候自己是只敢在心裡嘀咕吐嘈粉紅兔明明是個大近視眼。

　　之後還有好幾次，金力燦就是翻了許多方容國一直以為除了他和當事人，不會再有第三人發現的事（例如不三不四的邀約）。從此他是再也不敢抱著金力燦不可能會發現的僥倖心態。

　　「這樣說就好，你和鐘業怎麼了？」
　　「啊、很明顯嗎？」
　　「嗯。」要是平常，現在在球場難捨難分一直竊竊私語的金力燦和文鐘業早就被鄭大賢衝上去分開，哪有機會聊到崔準烘嚷著要踢球了。也就輪不到自己已經默默生起想要走進球場將兩人架開的衝動。

　　苦惱的抓亂髮，鄭大賢說他是真的完全不明白文鐘業在氣什麼。

　　冷戰是三天前開始，起因是吃飽飯後兩個人各坐在沙發一角看著電影，廣告時候鄭大賢無聊的看向離自己有些遠的男孩，無意發現對方翹了根呆毛，於是傾身伸手就和以往一樣，想揉揉像可愛小狗的文鐘業的頭時，對方卻直接撇頭不讓他碰。

　　由於文鐘業的雙眼還盯著電視廣告，一開始還以為是巧合，第二次伸手依舊被男孩實實在在的閃過，甚至還直接起身走進廚房開冰箱拿汽水時，鄭大賢感到很火大。

　　質問文鐘業的口氣差到鄭大賢自己也嚇了一跳。但男孩一副沒所謂，不慍不火的態度讓才剛萌芽的歉意立刻被更多的火氣燒成灰。

　　不管怎麼逼問，甚至都把男孩的手腕抓紅了，文鐘業始終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哥什麼都沒有錯。』如果沒有錯，為什麼要閃躲自己？

　　隔天當文鐘業像爭吵沒有發生過的出現在小套房時，鄭大賢是越來越困惑。就和平常一樣，會看著他在廚房做飯，會幫忙洗碗，會一起在飯後看電視。然後，當他伸手再次想要摸摸文鐘業的頭時，男孩又是閃躲。

　　所以，摸頭出了什麼問題嗎？這是鄭大賢唯一能想到的不對勁。

　　和剛踢進一球得分開心的蹦蹦跳跳的金力燦揮手，「你最近對什麼人這麼做了嗎？」方容國想起這很像某次他和金力燦發生摩擦的狀況。「力燦之前不肯讓我碰他的臉，原因是他不爽我在學校的時候碰了學妹的臉。」

　　雖然解釋過是因為發現對方的臉上有髒東西，學妹也有他認識的男朋友，任性起來就是要搞的天崩地裂的粉紅兔說什麼都聽不進去。賠罪和答應多少個丟人的要求是方容國不想回憶的慘痛過去。

　　「欸？可是、」下意識要否認，腦海隨即閃過一個月前因為又被權恩晶纏住而過了和文鐘業約好的時間，當男孩到學校要接他走前，他似乎就是摸摸權恩晶的頭要她別因為自己拒絕邀約而把可愛的臉皺緊。

　　看鄭大賢垂頭喪氣的敗家犬樣，方容國拍拍他的肩，「中場休息了，力燦交給我，永才肯定是看出你們的不對勁，你自己好好加油。」

　　鄭大賢差點就要抱住方容國痛哭一場。這個平常看似只會傻笑的大哥果然到了緊要關頭還是可靠的很。

　　中場一比零，金力燦文鐘業暫時領先。難得成了最先得分的人，金力燦笑彎眼，全身汗如雨下對上方容國的眼笑的又更開心。一臉得意和討獎賞的小孩樣看的方容國跟著笑，「Channie，去換衣服。」

　　「嗯，鐘、」轉頭才要帶上文鐘業，不喜歡在其他人面前有親蜜接觸的人卻吻了他，「鐘業有大賢在。」

　　高手一出招，便知有沒有。
　　
　　一個 KISS 輕鬆收服魔王等級的粉紅兔，鄭大賢感嘆自己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有空要多多觀察假病貓和粉紅兔的互動，偷學幾招才是。雖然自家可愛的小狗其實不太發脾氣。

　　擋箭牌被拉走後，文鐘業也只能裝作沒發現鄭大賢的存在，一個人擦汗，補充水份。

　　「鐘業啊。」
　　「嗯？」文鐘業不是笨蛋，踢球的時候也看見方容國和鄭大賢在對話。直覺告訴他，是有關最近的事。

　　不敢摸男孩的頭，就怕又被閃躲。抓住文鐘業的雙手，軟弱求好的語氣讓男孩怎麼也無法忽略。眼前這個人啊，雖然總是一副什麼都好，什麼都沒關係的態度，但遇到讓他在乎的人事物時，比誰都還要執著。

　　因為不在意，所以鄭大賢從來也沒對誰低聲下氣過。
　　明明，是自己在耍脾氣。

　　「不喜歡的話直接告訴我好不好？我不喜歡被你躲開的感覺。」
　　「可是……不是哥的錯啊。」所以沒有理由要求鄭大賢不可以摸別人的頭。
　　
　　讓鐘業不開心的話就是哥的錯，多有男子氣概的一句話。不是滿腦子只有鄭大賢王子的小女孩，文鐘業還是心跳加速。

　　反手抓過鄭大賢的手放在自己頭上，嘿嘿傻笑兩聲。

　　可愛的笑容讓鄭大賢一時按倷不住，還沒吻到男孩，煞風景的聲音先一步傳來，「鄭～大～賢～公共場合禁止兒童不宜的畫面呀！」

　　粉紅兔永遠是稱職的 cockblock。

　　氣的咬牙改而親吻男孩的臉頰。
　　沒關係，球賽結束後他有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可以把文鐘業從頭到腳全身吻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