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金聖圭曲膝坐在沙發,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匆匆忙忙甩開鞋,直衝到還沒察覺他回來的人面前,緊握住他的手,「聖圭?怎麼了?」
「啊……」金聖圭沒想到自己這一坐就坐到南優賢下班。腦袋比起早上的亂糟糟已經清楚許多,搖搖頭說只是在想事情,沒怎麼。
如果不想說,再怎麼逼迫也沒用。雖然對於金聖圭的回答還是放心不下,但他能做的也只有微笑,「那就好,今天沒出去嗎?」注意到對方身上還是穿著睡衣,南優賢小小吃驚了下。
雖然說金聖圭是個比起外出更喜歡待在家的類型,但因為不喜歡空無一人,每當他去上班時總會溜出去,等到下班時間再回家,就像從來沒有出去過一樣。知道他會趁自己不在時跑出去也是個意外。
那天公司恰好因為電路問題大停電,於是在和工人討論後知道一時半刻也無法恢復電力之下,老闆臨時宣佈提早下班。意外賺到悠閒的午後時光,南優賢哼著歌盤算等回家後要用什麼方法將喜歡睡懶覺的貓帶出門,一起去走走逛逛,喝杯下午茶。
推盤沙演了幾個和金懶貓你攻我防的可能,卻沒想到,迎接他的又是空盪盪的家。還沒從震懾的情緒中回過神,半關的窗刷的一聲被推開了。
恰恰好和金聖圭對上眼。
對方顯然也沒料到他這麼快就回來。又圓又亮的貓眼大到南優賢害怕他再瞪下去,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公司停電所以提早下班。主動打破尷尬。
嗯嗯啊啊了幾聲,貓型的金聖圭才找回聲音,小小聲的解釋是出去晃晃,不是不回來。
大概是之前的告白有些讓他嚇壞了吧,南優賢想。雖然是誇張了些,但他的確有想過如果金聖圭徹底離開,這輩子就真的很難再獨自一人走下去。
手指輕搔貓的下巴。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南優賢解釋。金聖圭看起來像是做錯事的委屈模樣很可憐,又很可愛。
「優賢,你媽早上有打來。」
「我媽?她怎麼沒打我手、啊……」
以為有帶出門的手機靜靜地躺在茶几上。
「她說了什麼嗎?」這下子比起剛剛看見金聖圭的反常更緊張了。
當貓的時候,不管是遠遠的看著南優賢也好,近近的待在他身邊也好,南媽媽會打電話來找兒子不外乎就是關心他的健康、工作,以及……另一半。知道男人在緊張什麼,金聖圭抿嘴笑了下,「她最近好像身體不太好,問你什麼時候能回老家看看她。」
「感冒嗎?還是、」
「她沒說,還有……」
以為危機解除,金聖圭一句還有,讓南優賢如坐針氈。
「她要你帶 Gyu 一起回去。」這才是讓金聖圭變的奇怪的原因。
習慣睡到下午才會醒的人,中午時分就被電話鈴聲吵醒。想著對方等等就會改成打南優賢的手機找人,忍著不悅手掌蓋住耳朵試圖阻絕噪音。好不容易終於停了,隔沒幾秒,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鈴聲再度響起。
碎唸電話另一頭不懂得什麼叫放棄的人,心情煩躁的坐起身不解對方到底懂不懂還有手機這種東西的存在。下一秒,睡眠被打擾的火氣全部轉向南優賢身上。
應該要隨身攜帶的手機十分堂皇的躺在單人沙發上。
嗯,而且是沒電狀態。
無可奈何,只好默默接起電話。
以為是快遞,或是南優賢的朋友,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他媽媽打來的。當下,金聖圭有了裝死的衝動。對方喂了好幾聲,還喃喃是不是電話壞了,雖然很想配合的當作沒錯就是電話壞了,所以別再打來,最後他還是出聲了。
南媽媽笑著說優賢什麼時候多了個室友時,金聖圭也只能跟著傻笑謊稱原本住的地方臨時出了問題,好在有優賢好心收留他才不用露宿街頭。
半夢半醒的和南媽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幾分鐘,終於進入重點。
『聖圭呀,麻煩你告訴優賢這幾天有空就回來看看我吧。』
就好像再不回去,就永遠見不到面似的。南媽媽的口氣很溫和,就像春日,卻又帶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嚴肅感。
『啊,忘了說,順便讓他把 Gyu 也帶回來吧。』對於兒子口中的貓,她有著極大的興趣。
結束了和南媽媽的通話後,整個人也就進入發傻的狀態,一直到南優賢下班回來。
帶著抱歉,摸摸金聖圭的頭,「對不起,我要是沒忘了帶手機,你也不用、」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我以為……」
反握住男人的手,我沒有不想和你一起回去的,金聖圭這麼說。
他只是,對於自己和南優賢之間的關係還很困惑。困惑到就算是用 Gyu 的樣子去見南優賢的媽媽也覺得心裡有說不出來的介意感。
「明天,我會回家一趟。」
「明天?」
「嗯你不是說我媽的口氣聽起來很急嗎?」
「是沒錯啦……」
反正,是用貓的樣子去見見南優賢的媽媽。
放任自己睡一整天也不要緊吧……
「嗯,就明天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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